虱子多了不咬人。有一位贷款数百万元的“大老板”曾告诉笔者,他的生意也是一步一步“做”起来的。开始他向银行贷几千元,还没到期就想着还贷。后来借了几万元只有银行催了才还。现在借了几百万元,他从来就没想什么时候还钱。因为他根本就还不起债。然而,最典型的要首推下面这位“潇洒”的老板。不信,你听他说:“我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,父母都是工人,你说我能找到好工作吗?干了几个月我就不干了。这年头这世道我都看透了,没有钱,什么事都别想做,有钱才有享受和优越地位。我成立了一个西南汽车有限公司,总经理当然是自封的。没有职工。印名片,到处发,通过关系在工商银行贷款30万。我这辈子从没见到过这么多的钱,先取了3万飞广州,当然不是做生意,就一个字:玩!白云宾馆总统套间住过几晚上,当然还有几个广州姑娘陪着。然后又取2万飞北京,飞新疆,两年内我玩遍了中国所有的城市和风景点。玩过的女人至少有一个加强排。广州,白云宾馆;北京,长城饭店;上海,锦江饭店;不用出示介绍信,拿出我总经理的名片,一切问题都解决了。一个早茶1500元人民币,一个晚餐3000元人民币,这才是生活。能玩的都玩了,能吃的都吃了。这辈子值了。”
“30万全完了,银行也把我给起诉了。法院判决限我在一年内归还贷款,一年时间早过去了。钱,我是一定要还的,但现在,要钱没有,要命有一条。当然,要是法院来人执行,我每次都得说:行、行、行,我尽量想办法归还,给我3个月期限。下次原话再说一遍就行了,要不然,法院给我一个‘拒不执行人民法院判决裁定罪’抓我两年怎么办?“现在,我一个人生活,轻松,自在。父母死了,留给我一间价值两三千元的破房子,法院要强制执行,我也愿意以房子作抵押。我是很值钱的,我的一斤肉就值5000元,对不对?”
听了这位“潇洒”经理的自述,既荒唐又可恨,然而,这样的事情并非少数。
诸明海80年代初期就开办了一家印刷厂,当然款子全是贷来的。由于吃、喝、嫖、赌他样样都在行,再加上经营不善,第笔贷款就跌了进去,他不但不能还本付息,工厂也因缺乏资金而关门。这下可急坏了银行的李科长,几经周折,总算找到了他,可此时他却漫不经心地说:要钱没有,坐牢可以,李科长哭笑不得。
银行内部对诸明海有两种意见:①继续向他催款,把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。②干脆向法院起诉。经过反复权衡两种意见都有不尽人意之处。正在进退两难时,他又主动地找到了银行。
这次诸明海看好了几辆大客车。他对李科长说跑运输能赚大钱,如果银行肯再给他贷款,把这几辆车买过来,办个运输公司,他在一年内就可以还清所有的贷款。他的话应该说有一点道理。银行为了讨债又贷给他40万元。他用这笔钱很快就办了个运输队。半年过去了,钱倒赚了一些。他也带着老婆孩子大江南北兜了一圈。还款日期到了,他的运输队只剩下几辆破车,账户上只有几千元钱。
几年过去了,诸明海办了不少厂,也欠了几十万元的债,然而,他照样过着“大款”的生活,他还是“经理”。
据说,银行的李科长也有他的想法:这事如果起诉到法院,诸明海判了刑,贷款一分钱也要不回来了;让他继续办着工厂,说不定哪一天他还能赚来钱,还款还存有一线希望。